【ME】A place nearby（天堂若比邻）06
原作：The Social Network/TSN
CP：MarkxEduardo
文案：Eduardo有一天接到了Mark的意外来电，一年后，他遇到了一个跟以前很不一样的Mark。
前情： 00 01 02 03 04 05
趁着最近有激情，勤更勤更\(^o^)/~
06
Eduardo近期养成了个习惯，他开始有意识地筛选外出考察交流的城市地——以往他对地域从不额外考虑——删减那些往欧洲飞的，尽量选择那些偏向太平洋彼岸的区域。
他的助理在他又一次改签了飞往新奥尔良的航班时挑了挑眉，但什么都没说。Eduardo猜想她可能有了某些自己的旖旎揣测，但Eduardo并不想纠正。
『项目进行到关键时刻了，再三天就好。』
『有必要提醒您，Zuckerberg先生从昨天起就一直呆在公司』
Mark的短信和Sharon的信息几乎是前后脚到达，Eduardo挑了挑眉，暗自为这对上司-下属的默契度啧了一声。
『好，我会先回一趟迈阿密，三天后见。』
他先给Mark回完短信，然后才转向Sharon。
如果说Eduardo往返Palo Alto几次最大的收获，还不是和Mark促忙促急地缓解相思或互诉衷肠，而是十分明智地“收买”下了Sharon这个最佳“间谍”。
最开始是因为她是那个每次接待Eduardo的人——没错，她就是那个前台小姐。Eduardo有时候也会跟她聊两句，Sharon年纪不大，是个才出校园没几年的热情女孩，本身也健谈，于是一来二去，Eduardo倒和她交了个不错的朋友。
“所以Mark会经常对你们发脾气么？”趁着等Mark的间隙，Eduardo看似随意地打探。
“他不用发脾气，气场镇压就可以了。”Sharon一边利落地整理着手边的资料，一边半分着心和Eduardo搭话。
“我是说真的，”也许是Eduardo挑眉的方式太过夸张，Sharon显然以为他是不相信，“你知道CEO办公室为什么不装电话内线么？”她故作神秘地靠近Eduardo耳边，像是要揭露什么重大的秘密。
Eduardo很早就注意到Mark的办公室竟然没有座机，当时他还惊讶了下，不过这件小事很快就被他忘到了脑后。这会听Sharon提起，倒还真有些被勾起了好奇。
“为什么？”他诚心地请教。
“因为我们特立独行的CEO不喜欢别人通过电话跟他报告事情，所以每次我们都只能战战兢兢地站在他对面面对面地跟他汇报工作——你能想象他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端坐在桌子后目光锐利地盯着你，然后你还要装作镇定条理清晰地跟他汇报工作的那种压力吗！？”Sharon小小地惊叫了声。
Eduardo想象了一下那画面，不过比起Sharon所感受到的压力，他更多的是觉得好笑。因为很显然，他问过Mark关于他办公室的独特构造——不是没装电话机而是竟然没第二把椅子。
“如果有人跟你汇报工作也只能站着？Jesus，Mark，你至少应该备把常用座椅。”
在某次闲聊时Eduardo提起了这个问题，而Mark当时的回答是：麻烦。
他觉得有椅子代表着舒适，而舒适会潜意识增加人想要谈论的欲望。
“我又没那么多时间听他们东拉西扯，他们觉得不舒服自然就会想办法尽量简短。”
Eduardo虽然觉得他的理论有点偏，但也的确有那么几分道理，所以他不难想象，所谓的不听电话汇报甚至锐利的眼神，可能都是出自这个目的。可惜在不知情的广大群众眼里，这些就都变了个意味。Eduardo有点幸灾乐祸地想不知Mark知晓他在他手下员工的眼里是这么个形象会是个什么想法。
“Yeah，我想我能想象那种画面。”最后Eduardo也只能忍着笑配合。
Sharon耸了耸肩，似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跟“外人”讲自家老板的坏话，她又添了句：“不过大部分时候他都很通情达理，除去那些自我想象的气场压迫问题，他很少生气，至少在我来这的两年里我都没见过他真的大声训斥过人。”
Eduardo决定利用她这个小小的内疚心理。
“能帮我个忙吗？”他站直，让自己直视Sharon的眼睛，眼神尽量显得诚恳可信——他对自己的“鹿眼”优势很有把握。
“当然！什么忙？”果然Sharon一点也没犹豫。
“我不能常常呆在这，但我很关心Mark的生活状态，你能在我不在的时候帮忙多留意一下吗？”
“你想让我去监视我老板的私人生活？”Sharon挑起了半边眉。
“不是私人生活，是他在公司的状态。只是想知道他每天工作得怎么样。”
“和谁约会见面也算么？”显然Sharon很会抓关键问题。
“不，不用这么详细，”Eduardo笑出声来（Sharon用一种“别笑！这问题很重要，这关系到我到底能不能信任你”的眼神盯着他），“和商业无关，只是他的生活作息方面。比如是否按时上下班、有没有忙得忘记了吃饭之类。”
“我以为你们在谈商业问题。”Sharon显然对他的要求很是迷惑。
“我们也谈商业问题，”Eduardo对她眨了下眼，“只是谈的有点少。”
『他作息还正常么？』
『挺好，至少还没忘记准时吃饭。只是看起来很疲惫——以及，这几天他下班后可能都不会回家』
Eduardo知道Mark有时候会在Facebook过夜，一般是在他实在是忙或者只是单纯懒得回家的时候。他在Facebook有一间专门的休息室——有真正的墙壁，不透明的那种。
Eduardo第一次进入的时候还感叹了下。“Jesus！原来你们有正常房间的！”那休息室配备很齐全，有可供休憩的巨型沙发，常备的日常用品，还有简易的洗漱室。
那时候Mark正把Eduardo压在门后亲吻，对他的走神十分不满，惩罚似的轻咬了下Eduardo的下唇。
“嘿！”Eduardo佯怒地推开了点他，“轻点！我二十分钟后还有个洽谈会呢！”
Mark离开了点距离，但没有放开放在他腰侧的手。
“我觉得我俩真像偷情。”他半真半假地抱怨，暗自调节了一下呼吸。
“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好好地坐在一起，聊聊天。Jesus，我们在一起后都还没来得及一起吃顿饭！”
“那得看你，你才是那个忙得快找不着北的人。”
说来也奇怪，在Eduardo答应Mark之前，他一点也没感受到Mark工作有多繁忙（他还每天闲的发短信骚扰Eduardo呢），但就上次两人真正在一起之后，Mark忽然就毫无预兆地忙起来了。不说Eduardo突袭的那次系统漏洞处理了，现在又是Facebook因某个还未查明的技术故障造成的一批老用户的资料外泄，Mark理所当然忙得前脚不见后脚——好像要把之前他荒废的那段悠闲时间都补回来似的——Eduardo每次过来他俩见一面都跟和时间赛跑似的。
“我应该休假。”Mark喟叹了口气，思考良久突然开口。
“你要在这个时候休假？”Eduardo觉得自己听错了，“这下好了，不用那些用户来投诉，Sheryl就会第一个先扒了你。”
Mark被他故作严肃的用词逗笑了，他摇了摇头。
“她不会的，她巴不得我多休息。”他停顿了一会，Eduardo意识到他是真的在考虑休假这回事。
“你不用……”
他没有说完，Mark抬起头打断了他。
“我可以加点班在周三前将Facebook的技术难题解决——然后我们休假。”
他神采奕奕地看着Eduardo。
“如果再有突发状况呢？”
“我有一群技术员，他们能搞定这个。”Mark似乎真的不是很担心，“而且我很缺个休假。”他再次强调，同时满怀期待地盯着Eduardo。Eduardo觉得即便自己有天大的应酬，也应该毫不犹豫地推掉。
“好，”他说，“我会空出时间。”
而这就是现在他们在这里短信谈论的由来。为了争取之后一个星期的休假，Mark不得不加班加点的赶工。
『很好，继续帮我看着他，如果他有什么异常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
『异常情况是指晕倒还是突然看着手机傻笑？』
Eduardo决定不去纵容Sharon近来越来越浓厚的调戏心思。
『等不及见你了』
Mark的短信及时拉回了他的思维。
『我也是』
Eduardo收起了手机。在和Mark开始一个星期的双人休假前，他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办。他的目光投向桌面上那一摞关于海之星游艇沉船事故、劫后余生、创伤后应激障碍以及深海恐惧症的资料，把它揣进了公文包。
“Zuckerberg先生不知道你今天过来？”Sharon有些意外地看着一身风尘仆仆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Eduardo——很奇怪的一件事，Eduardo见过Sharon和Mark交流，那时她都是直呼其名叫的Mark（据说是Mark不喜欢别人尊称他），但每次跟Eduardo谈起，就变成了非常公式化的Zuckerberg先生——Eduardo猜想她或许只是想过过专业瘾。
“我可能忘了提了。”Eduardo顺势将公文包放在前台一角，干脆倚着桌子和Sharon闲谈起来。他的确没提前给Mark招呼，因为他也是过来碰运气的。他本来是要从旧金山转机去墨西哥的，正好遇上航班晚点，他想着反正在机场闲坐着也是浪费时间，干脆掐着点来见Mark一面。
Sharon显然对他的话不怎么相信，她暗暗翻了个白眼，估计想着Eduardo是想给人来个什么意外惊喜之类的东西——Eduardo不会说这招他已经用过了。
“他跟Sheryl出去见客户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现在联系他。”不过她还是好心地建议。
“不用，反正我一会就要走。”Eduardo说的是实话，他本来就是掐着点来的，就算这时候通知Mark也不一定等得到他回来。Sharon显然以为他是有别的什么打算，干脆也不再理他——反正Facebook对Eduardo早已经是畅通无阻，他想进还是想出都不会有人拦着。
她没想到Eduardo真的只是站在那看她忙活手里的活。
“那是什么？”
Eduardo注意到Sharon将一沓信件卡片似的东西清到了一边。
“噢，这些是没什么用的介绍信、邀请函之类的东西，”Sharon向他展示了一下，“通常都是寄给Zuckerberg先生亲启。”
“这也是？”他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张有点眼熟的Logo。那是一家美国国内比较有名的轮渡航运公司，“泰兴航运也需要发展互联网业务么？”
“我也不清楚，这是他们连续第二年寄邀请卡过来了，”Sharon看了他指出的卡片一眼，“不过Zuckerberg先生好像对他们并不感兴趣，他连回函都没回过～”她耸了耸肩。
Eduardo正想仔细看看那张邀请函，身后的电梯门叮的一下打开了，Mark正和Sheryl并排走进来。他们仨在前台直愣愣地打了个照面。
“Wardo？”Mark看上去惊讶极了，他穿着正式的西装皮鞋，看得出的确是刚从某个正式商宴上下来。
“嗨！”Eduardo只来得及直起身仓促地打了个招呼。
Sheryl有点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Eduardo忽然有点局促起来——Eduardo在Facebook差不多已经适应良好了，他来去自由且不用担心其他人额外的注视目光，但那也是因为没多少人知晓他的身份——大部分员工都以为他是他们CEO新近的比较上心且联系密切的商谈对象，就如之前的Sharon一样。但显然SherylSandberg不一样，她对Eduardo可谓知根知底，所以Eduardo也难以猜测她对自己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Facebook，而且还站在前台跟他们的招待员谈笑风生会是个什么想法。
不过Sheryl并没有发表什么言论。
“我们稍后再细聊。”她对Mark颇有些意味地留下了一句，又对Eduardo礼貌地点了点头致意，随后就先迈进了办公室。
“希望没给你惹什么麻烦～”等到两人进了Mark的办公室，Eduardo才慢悠悠地开口。
“Sheryl？”Mark微愣了一下，但不甚在意，“噢，放心吧，她不会说什么的。”
“也许有什么股东间不能私下往来密切之类的规定？”Eduardo调侃。
“没那项规定，Wardo。”Mark一边换衣服一边对他翻了个白眼，“而且我们也不是股东身份。今天能留下来共进晚餐么？”
“我真想能留下，但我的飞机就在——”Eduardo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一个半小时后。”而从Facebook打车去机场至少需要一个小时——还是不堵车的情况下。
“我以为你是特地过来的？”Mark皱起了眉。
“不完全是，”Eduardo解释，“事实上我只是飞墨西哥途中转机正好碰上航班延误。”他摊了摊手。
“就这样你还过来一趟？”Mark颇有些恼怒，“还在没通知我的情况下！我本可以推掉午餐直接到机场见你，这样我们就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地吃一顿午饭，而你也不会错过你的航班！”
“我们现在依然可以。”Eduardo有点好笑地看着Mark不满地发泄似的扯着自己的西装扣，“如果我们现在打车依然可以赶得上我那趟航班，而且还有额外的60分钟的公路谈心。”
Mark看上去很想拉着他立即就出发，Eduardo拉住了他。
“至少先换个衣服。”他示意了一下Mark脱了一半的西装衬衫。
他在临出门前想起了那张邀请卡。
“对了，Facebook和泰兴海航有业务联系吗？”
Mark正在套连帽衫的手顿了一下。
“怎么会突然提起它？”
“正好看到Sharon在清理信件，我都没想到原来你每天都会收到这么多的邀请函～”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跟我公司的前台礼仪打得这么火热了～”
“别吃醋，”Eduardo笑出声，Mark正好套上了帽衫，Eduardo走过去给他理了理头发。
“所以是怎么？”
“没什么。他们只是想对我表示慰问，也许是担心我哪天一个兴起把他们告上法庭索要巨额精神赔偿——好像我在乎那些钱似的。”
他说的很快，期间还夹带了嘟嘟囔囔的不满，但Eduardo还是抓住了关键词汇。
“等等，赔偿？什么赔偿？”他停下了往外走的脚步，回过身看Mark，“而且为什么他们会担心你要告他？”
“也许因为我是海之星沉船事故幸存者的一员。”Mark耸了耸肩，“其实如果他们想让我不去找他们，不是更应该少来提醒我他们的存在么？他们竟然还坚持每年给我寄慰问卡，简直怕我想不起他们似的……”
Mark还在抱怨着什么，但Eduardo已经不在意了，他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Mark的第一句话上。
“你什么？”他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
“Wardo？”Mark被他惊得愣了一下。
“你刚说你是海之星沉船事故的幸存者之一，”Eduardo有意识地收了收音量，但显然他现在的情绪控制不是很好，声音听上去仍然像在沙砾上划过一样尖锐，“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Mark似乎有点被他的反应吓到了。
“这都两年多前的事了，我现在没事了。而且我也不会没事把这事挂在嘴边，显然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去高兴分享的东西。”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现在就在告诉你。”Mark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抗拒的颜色。
“我不是那个意思，”Eduardo强迫自己深吸了口气。他也意识过来自己刚才的态度不是很好，那语气显得好像他是在因为Mark所经历过的事而责怪他一样，“我只是担心你，”他舒缓了语气，“我是你男朋友，我应该知晓你经历过什么的。”
也许是他语气里的挫败和沮丧太明显了，Mark也皱起了眉。
“Wardo，”他向Eduardo走进了一步，按上Eduardo的肩头，“我没事。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我知道，我只是……”Eduardo叹了口气，他知道Mark的意思：这件事发生过，但它已经过去了，他并不想过多地提起它。Eduardo应该站在Mark的角度为他想想的，但他没法驱除自己心里的那份挫败感，“就只是……如果你感觉有任何不对劲或不好的地方，让我知道好吗？”
Mark眨了眨眼。
“好。”
在走出办公室时Eduardo还忍不住偏过头细细打量Mark。
“你真的没事了对吧？”
“我很好，Wardo。”
“Let it go。”
马总的遭遇揭开冰山一角了，没错，沉船事故-劫后余生-过去式←_←当然这只是马总自己的说法。（PS：关于那个沉船事故大家应该都猜得到是从哪得到的灵感吧，看轮船名就看得出来——所以你们看，我的脑洞真是源远而流长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