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麦浪

【02】  前文 01 
Dustin接到Mark电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闪动的凌晨三点的字样狠狠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想着Mark如果敢用“忘了提醒你明天有个清晨会议”或“我想到一个极棒的点子”这类事来打发他，他一定会挂他电话！但Mark只说了一句Dustin就清醒了立马爬了起来用最快的时间穿戴完毕冲出了家门，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换下拖鞋！

Mark说的是：“Wardo出事了”。

自从两年前Mark和Wardo闹翻后，Wardo这个词连同他的一切就成了Facebook的禁忌，尤其是在Mark面前。Dustin不太好说Mark对Wardo到底抱着个怎样的心态，毫无疑问他非常气愤Wardo冻结账户伤害Facebook的行为，为此他不惜设计踢开他。但另一方面他又莫名的不肯放手。他们的官司拉锯了将近两年却一直没个结果，和Winklevoss不同，对他们Mark是绝不认输不想给他们一点好处，但Wardo这边其实前因后果早已翻个遍，孰是孰非已经摆上明面，但Mark却一直不肯松口。而且明明两人的官司还在进行中，Mark却不想听任何人公开谈论这件事。Dustin甚至怀疑Mark是故意在拖着Wardo，至于原因他尽量不让自己去瞎想。他不是没有试过充当两人之间的和事佬，但每次当他还只是提起“War”这个音节时Mark就开始沉下了脸，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做自己的事——Wardo生气是理所当然，Dustin不介意他不肯听自己帮Mark说好话，但Mark生气简直就是毫无道理！但Dustin承认自己胆小，Mark的逆鳞还是别碰的好。

Dustin本以为这个禁忌会一直环绕着Mark了，没想到这次却主动听到Mark提起了Wardo。他更没想到Mark一开口就是如此紧急的事，Wardo怎么会出事了呢？

当他赶到Mark家时，意外地看到Chris已经在了。他穿着一身随意的休闲装运动裤比Dustin慌忙急乱的外套加短裤的搭配要好多了，但从他杂乱微翘的头发，Dustin判断他应该和自己差不多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废话！凌晨三点除了Mark这个怪胎谁不在睡梦中！

“出了什么事，Wardo怎么了？”他看了一眼站在客厅的Chris和披着条薄毯窝在沙发上的Mark。

“他说Wardo在他脑子里。”Chris头疼地抚了抚额头，指了指沙发上的Mark。看来他已经先了解过一轮情况了。

“这是个比喻还是只是个玩笑？”Dustin来回看看两人半分钟最后才憋出一句话。而Mark的面无表情让他自动否决了玩笑那个疑问。

“好吧，为什么你觉得Wardo在你脑子里，Mark？”有时候如果你想了解Mark在说什么，你就得先顺着他的思维来。

“他觉得他能听到Wardo在他脑子里讲话的声音。”Chris替Mark做了回答。

“Ok，那他说了什么？”

Chris忍住了想挑眉的冲动：“Jeopardy!智力问答。”（美国很有名的一个电视智力问答节目）

“什么东西？”Dustin以为自己听错了，但Mark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并没听错。

“我说的是真的！”他跳了起来，“Wardo真的在我脑海里问了那些问题：围棋的棋盘上有多少个交叉点、第一个点燃奥运会火炬的女运动员、一滴水环游世界上所有的海区需要多少时间。”

“就像青少年智力竞赛一百问？”Dustin傻傻地问。

“就是青少年智力竞赛一百问！”Mark激动地一拍大腿，“一开始我还没意识到，这就是青少年智力竞赛一百问！初三的时候我就背下了整本知识题库，里面每一道题目我都倒背如流，即使在睡觉的时候听到问题我都能跳起来回答，我肯定不会记错！”

“如果你都睡着了怎么可能还知道别人在问你什么？”他总是容易被奇怪的点给吸引，但Dustin发誓自己不是真的想捣乱，他是真的好奇。

“不，那只是应激训练，”Mark头也没抬，他还在原地踱着步，“训练你对问题的下意识反应度，很有效且实用的一项方法。”

Dustin其实还想问这是真的吗，但Chris及时拉回了他们。

“Guys！Focus，”他叫停了他们，“知识竞赛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重点。”

“他说的对，”Dustin回到了正轨，“所以，Wardo在你脑海里给你出知识竞答，这很好。但这和Wardo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跟我们说Wardo出事了？”

Mark纠结了几秒，“因为他还跟我说了一些别的话。”

“他说了什么？”Chris问的正是Dustin想知道的。

但Mark又沉默了。

Chris叹了口气。

“Mark，我们很想相信你，我们也很想帮助你，但至少你得先告诉我们Wardo跟你说了什么吧？”

Mark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

“他跟我说‘Mark，please，别这样对我’。”

Dustin和Chris愣了一秒。

“Don't do this to me？Do what？”Dustin无法阻止自己的思维往偏的地方跑，因为这根本就说不通。首先是Wardo莫名其妙给Mark出智力问答的事，再然后是这个更加莫名其妙的“别这样”，哪样啊？

“我不知道！”Mark烦躁地抓着头发，“他就只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他就说了这一句？没有再说别的？智力问答也没有？”

“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他说完那句话就没声音了。”

Dustin和Chris互看了一眼。他俩不约而同有一种猜想，但他们都不觉得Mark会喜欢这个猜想。

“呃，也许那只是没什么意义的胡言乱语，像之前那些智力问答一样，不代表就一定有什么实际意义？”Dustin觉得这简直就是对自己语言表达能力的新挑战——既要不表现出觉得Mark是个脑子犯迷糊的疯子，又要说服他相信其实那些话就是他脑子犯迷糊的胡话——他希望自己表达出了这个意思。

“也许它的确有什么意义，不然它为什么和之前那些知识问答都不一样？”Mark的脑回路也不是常人可及的，看起来他就是坚定地觉得是Wardo在他脑子里求救了。

Dustin没辙了。平常的Mark就够固执了，钻牛角尖的Mark固执起来就更让人没办法了。他求救地看向Chris，Chris再次叹了口气。

“Mark，”他停了停，确定吸引到了Mark的注意才接着往下说：“你确定你不是因为要和Wardo和解了才臆想出这些‘听见你的声音’的整件事的？”

而这也是Dustin的想法。可怜的Mark终于抵不过对Wardo的想念愧疚或随便什么开始出现Wardo幻觉了。不过等等，Chris刚说什么？

“等下，你要和Wardo和解了？”

Chris在旁给了他一个等会再说这个的眼神，但Dustin已经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原来如此，Wardo要和Mark和解了，这意味着他不用再和Mark见面了，与此同时他也快拿到哈佛的毕业证了，他可以去任何地方，他甚至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Mark面前，难怪Mark终于撑不住了。

“我没有。”Mark辩解，“在我决定和解前这个声音就已经存在了！”

“而在你答应和解之后这声音就从一成不变的智力问答变成了Wardo喊你的名字和求救了，”Chris犀利地指出，“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Mark？”

Mark想反驳，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只是太累了，Mark。”这时Chris安抚人心的技巧就派上用场了，“你最近被公司和诉讼两头搞得压力太大了，你只是要好好休息休息。”Mark还想张嘴，但Chris善解人意地截住了他，“我向你保证，Wardo没有出事，他很好。”他用着那种令人信服的诚恳语气，“你明天就能再见到他。而与此同时，我需要你放下心思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地去睡一觉。”

Mark被说服了。他任由Chris拉着他走向卧室。在走进卧室前Chris回过头给了Dustin一个示意的眼神。

Dustin决定：Chris就是他心中的神！

（不要被这个更新速度迷惑……嗯，我只是还处在刚开脑洞的兴奋期，前几章可能会出的比较快而已，真的不保证后期更文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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